留个评吧大兄弟(*/ω\*)

曦瑶《逆流》

【如果魔道倒过来发展】

山中下起了夜雨。夜猎中的一行人只得进入一座荒庙避雨。
荒庙不大,但别有洞天。腐朽后倒在地上的梁柱虽然积尘累累,却还依稀看得出当初细致刻下的花纹,栩栩如生的瑞兽上亦有斑驳的金片。庙正中一座衣饰精美的观音像横陈在一副画满血色符咒的巨大棺木上,一根坚韧的丝线将两者紧紧捆缚。
一股不祥的森森阴气透人心肺。
魏无羡看金凌似有些发虚,过去检查了一下,说了句“没事儿。”金凌才垮下肩来,喃喃道:“我才没怕,刚刚只是看符咒……”
庙里有几个破烂的蒲团,一拿起便是一股霉味。魏无羡用手拍了拍,一屁股坐下,把自己的衣摆铺在剩下的一半蒲团上,招手道:“来来这干净,蓝湛,坐。”
蓝忘机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
金凌转过脸去用脚踢了踢其他蒲团,雷雨中仿佛见几个虫子的黑影从草团里窜出,背后一阵恶寒,索性就站着。他回过头去看剩下的蓝曦臣,却发现他像呆了般一动不动。
蓝曦臣一进这庙中就觉得心口隐隐发痛,虽然魏无羡说无事,但他总有种心惊肉跳之感,念了几次清心诀都无济于事。他呆立许久,突然发现脚边的梁柱残骸似乎有所不同。
他蹲下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具尸骨。

蓝曦臣用法术燃起一簇火,细细观察起来。
年代太久远,这个人现在只剩下一具白骨。他胸口的肋骨尽碎,其他倒还是完好,一只手中握着一把折断的剑柄,看起来甚是滑稽。
其他人也被他的发现吸引过来,金凌一声“啊”的尖叫被自己的尊严强行堵在了喉咙口,他强自镇定下来,问道:“这里…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魏无羡仔细观察一番周围,道:“喏,剑断了的部分在那里。——这里大概曾经有场恶战,结果关键时刻这人的剑断了,被人一掌拍在胸口,命丧于此。哎,这人怎么这么倒霉。”
蓝曦臣将不远处的残剑捡来,与这人手上折断的剑柄相拼,正好吻合,叹道:“……看来确是如此。最后不是因技不如人而死,而是外物所致,着实让人叹息。我们路经此处,能做的也只有让他入土为安了。”语罢,腰间长剑出鞘,黑夜里剑光依然温柔,剑身如雪不惹一丝尘埃。剑锋在指尖轻抹一下,血珠便滴滴落下。
这人当年死的冤屈,又暴尸在这阴森的荒庙里,想必魂魄还留有怨气,是以蓝曦臣在敛尸前先帮他做了净化的仪式。
术法的光芒映衬着一张俊逸的面庞,润色的眼珠如裂冰春水一般温泽人心。仪式结束后,分明面前只是一具白骨,他还是伸了手,为枉死的人阖了眼。

身后的寂静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众人悚然,回头,正看见那被观音像镇压着的棺木。
又是一阵震颤,棺木上的尘土稀稀拉拉地往下掉落。
震动越来越剧烈,勒紧棺木的琴弦根根绷紧,甚至勒碎了一点观音像的玉质表面。——仿佛有什么就要破棺而出。
魏无羡道一声:“蓝湛。”
蓝忘机立刻明了,翻出忘机琴,第一声弦音拨出时正好合上魏无羡的第一声笛响。
二人合奏镇魂,棺木中的动静被压制一番后反而像是愤怒起来一样更为激烈,“砰砰”声响比庙外的雨声、雷声更为剧烈。
金凌看着那封紧棺木的细细琴弦觉得一阵腿软,但也不肯示弱,只自己找根柱子扶一下,手搭上去才发现柱子抖得比他更厉害。蓝曦臣手持朔月站到他身边,一手按在他肩上,轻声道:“莫怕,忘机和魏公子可以处理的。”
忘羡二人的曲调中更添了灵力,半晌,棺木中终于再无动静。
魏无羡放下笛子时,蓝忘机也正好将琴收了起来。

金凌一手还扶着柱子,咽了口口水,道:“没、没了?”
魏无羡向他眨了一只眼:“吓到了?”
金凌怒道:“谁吓到了!”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一般,他大跨了几步走到棺木旁边,“我刚才只是想找个地方看清楚含光君是如何镇……”
在他背后一只手突然穿破棺木,猛然扼住了他的脖子。

那是一只苍白如纸、满布干涸的血的手,如何看也不是活人的手。

避尘、朔月、随便,都统统指向了棺材。
却无人敢贸然出手。
不一会,棺材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诸位不必紧张,我无意与你们为敌,更不想伤害你们,只想请各位帮点小忙。”
伸出手的那个破口渐渐变大,直到最后从破口里钻出一个满身血迹的人来。
那是个身形有些小巧的男子,比之未及十五岁的金凌还矮上一点,穿着一身破烂到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披头散发,胸前和右手袖口都染着大片的血。男子维持着挟持金凌的姿势咳了几声,再开口时声音已变得清脆,音量不大不小,听起来让人甚为舒服:“诸位似乎是名门子弟,也懂得鬼道,应该看得出我是被镇压在此处的凶魂。我无心作恶,只想了结几个心愿,结束以后定心甘情愿被诸位净化。”
魏无羡看了看在金凌脖颈上的那只手,警惕道:“我可从未听说过有神志如此清醒的凶尸。”
男子微笑道:“世间无奇不有,如今我不是正站在诸位面前吗。”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蓝曦臣率先道:“这位…公子,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凶尸将视线转向他,那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大约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被染上血污的地方,看起来明亮干净,与他当下的所作所为全然不同。他指了指一块地,“那里的骨头是我落下的右手,你们先帮我将手接上吧。”
魏无羡看了一眼他的右臂,袖口下似乎真的空了一段。他道:“接上了你便能放了他吗?”
凶尸道:“可以换一个人当人质。”
魏无羡:“你当我们傻了吗?这有什么区别?”
凶尸不紧不慢道:“自然有区别。方才你们合奏镇压时胸有成竹,现在却这般畏首畏尾,想必这孩子对你们极为重要。但他在你们之中辈分最小修为最弱,我可能一不小心就伤了他,换一个人的话想必你们也不会如此紧张。”
无法,魏无羡只能按着凶尸指的地方找到了残留的手骨,弯下腰去捡时竟有股眩晕感。蓝忘机扶住他,轻声道了句:“别怕。”
金凌是魏无羡师姐留下的唯一骨肉,如今性命垂危,他如何能不怕。只是蓝忘机的话语竟好像一把破开困境的利刃,真的让他略微安下心来。

将手骨拼好后,凶尸又开口了:“那劳烦各位先自封灵力,然后这位公子过来吧。”
金凌叫道:“方才不是只说好换人?怎么又要封灵力了!——你们别听他的!”
他喊叫时只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颈上似乎有痒痒的感觉,对面的魏无羡脸却变得煞白,几下就封住了自己的灵力。
金凌用指尖一碰,才发现他的脖子上已被划开一条浅浅的口子,正淌着血。
凶尸一一确认了他们都失去了灵力,才又望向蓝曦臣,道:“这位公子过来吧。”
没有问为什么,蓝曦臣带着手骨走到了他的身边。朔月已经入鞘,只剩下三寸还留在外,剑身上毫无灵力的光泽。

凶尸的构造不同活人,将骨头接上后,再用法术制造假肉便能活动自如。凶尸动了动手,放开了金凌,魏无羡忙将他带回来,上下细看了一番后才重重拍了他一下道:“下次记得离危险物远一点!”
那凶尸两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向蓝曦臣道了谢,随后用手将披散的乱发捋到肩后,露出一张虽有污痕但异常清秀的脸来,甚至没有寻常凶尸皆有的黑色纹路,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蓝曦臣微不可查地一震。
凶尸打量了一番惊魂未定的金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竟是兰陵金氏子弟,也算是有缘了。”
金凌脖子上还残留着死人冰冷的体温,怒道:“什么有缘!我们哪有……”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凶尸眉心一点刺目的朱红似乎不是被溅上的血迹,相反,像极了金氏的启明朱砂。
凶尸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小心地触碰上那点朱砂。他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可曾听说过敛芳尊?”
众人一愣。
敛芳尊——那是当然听过的。敛芳尊金光瑶是修仙界中一个传奇人物,存在于数百年前,是兰陵金氏中最具争议的一任家主,他曾是广受敬仰的第一任仙督,但最后身败名裂遭众人围攻而死,是个大功大过的人物。
金凌指着他,“那你、你是……”
那凶尸摇头道:“我并非金光瑶,他在这里面。”他指着棺木道:“我乃是他的义兄,当初为这奸邪小人所害化作凶尸,最后与他在此处同归于尽,封印数百年。”
金凌道:“你、你不是?那你为什么这副样子……”凶尸身上残缺的长袍,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点如今兰陵金氏家服的痕迹。
凶尸道:“金光瑶将我害死后,为了掩人耳目,将我扮作金氏子弟下葬,瞒天过海十数年,着实可恨。”
魏无羡道:“所以你方才说‘有缘’,是终于找到了仇人的后代,想要复仇了?”
凶尸摇头道:“并非。金光瑶已死,恩仇早已尘封入土,只是我未曾想还有醒来的一天,也没想到还能见到……他的后人。”他又想金凌看去,目光堪称慈爱:“我方才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没有真心想要伤害小公子。”
金凌被他乌黑的眼珠一望,好像什么透过视线进到了他的身体里,却没有让他恐惧,反而产生了一种熟稔怀念的感觉。



——
金光瑶发动技能:睁着眼睛瞎瘠薄说话


这篇就是魔道倒过来发展,从之前的封棺变成破棺,断手变成接手,死的人从死到活,blablab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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